第【020】章：报一箭之仇

姑娘在心里暗自得意，心想：本娘子一个小小的谎言，就把你这个土包子骗得溜溜转。哼！就你这个熊样，还想劫色，没门！
“小哥哥，我太对不起你了。就算这俩个歹徒不活埋我，我也活不过两年了，按说，我没必要逃跑了，早死晚死都是个死，被活埋了，也就受个分把钟的罪，比艾滋病拖死要痛快多了。我不该把你卷到这个案子中来，让你差点也送了命。”姑娘懊悔地说。
“你不该这么悲观，说不定什么时候，啪地一下，就发明了一种特效药，立马就把艾滋病治好了。”牛二安慰道。
姑娘差点笑出声来，她竭力克制着自己，憋得脸都红了。唉！这个傻帽，竟然把发明药比喻成了开枪，还啪地一声呢。
“你，你怎么了？”牛二见姑娘突然脸涨得通红，诧异地问。
姑娘好不容易憋住了笑，撒谎道：“我身体里面的艾滋病毒又发作了，每天都会来这么一阵子。一发作，一瞬间可以高烧到四十度。”
牛二赶紧摸了摸姑娘的额头，说：“确实是有点烫。”
姑娘心想：若不是我灵机一动，想出个艾滋病的小花招，恐怕现在已经被这条“狼”糟蹋了。
姑娘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草地，眼前浮现出一副悲惨的画面：自己被这个家伙剥了个精光，他恶狠狠地扑了上来……
“咱俩快走吧。”牛二抬头望了一眼太阳。“娘的，太阳都当顶了。好在有密林遮挡阳光，否则，非被晒成咸鱼干不可。”
“我早饭都没吃，饿得走不动了。”姑娘有气无力地说。
牛二把背包从肩上卸下来，从里面掏出两个饼子，递了一个给姑娘。“吃吧，就这两块了，咱俩一个人一块。”
“我一块不够。”姑娘咬了一口，觉得挺香的。她昨晚只顾着喝酒，一点东西没吃，今早又没吃早饭，早就饿得前肚皮贴后脊梁了。
“就两块了，都给你，我吃啥？”牛二瞪了姑娘一眼。
“就两块，我不信。”姑娘一把拽过牛二的背包，翻腾起来。
背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服。
姑娘好奇地问：“这就是你的全部家当？”
“对呀，不少了。”牛二说。
“小哥哥，你在这座山上呆了四年，难道一直住在山洞里？”姑娘心想：一个逃犯，肯定是猫在山洞里。
牛二摇摇头，回答道：“我师傅在这座山上种中药材，我跟师傅学徒。”
“那你是上山来种药的，不是逃避警方追捕呀？”姑娘狐疑地问。她心想：这个土包子也想编故事来骗人了，哼！本娘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。
“我又没犯事，逃避什么追捕呀。”
牛二笑了：“我刚才是故意吓唬人，你还真信了？”
“小哥哥，你真的没杀过人？”姑娘不相信。
“当然没杀过人。”牛二伸出手，在姑娘面前一摊，问：“你看，我这双手象是杀人犯的手吗？”
姑娘低头一看，牛二的手很特别，十个手指特别长。
“小哥哥，你的手指头咋这么长呀，比平常人要长一个指盖子。”姑娘惊诧地说。
“种地种的呗”牛二淡淡地说。
“中药材能卖不少钱吧？”姑娘问。
“也就混个肚子饱吧。”牛二搪塞道。
“小哥哥，你种中药材又不赚钱，干嘛耗了四年功夫啊，真傻！”姑娘不屑地说。
牛二突然一楞，他觉得这位姑娘有点象四年前在《一品香》茶楼碰到的女孩。
那个嚣张的富二代女孩，就因为牛二把红酒泼在她的连衣裙上了，就让牛二给他搔脚。
至今，牛二还记得当时趴在地上，给小女孩搔脚的情景。
牛二问：“你…你……”
牛二笑了笑，把问话咽了回去。
牛二想：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，四年前的那个小女孩，不可能就是眼前的姑娘。
遗憾的是：四年前的那个晚上，牛二根本就不敢正眼看小女孩，所以，小女孩在他的印象中，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虽然四年前，那个狂妄的小女孩羞辱了牛二，但是，牛二现在却一点也不恨她。
牛二现在非常想找到那个小女孩，因为，那个小女孩的右脚背上有一颗痣
那天晚上，当牛二给小女孩搔脚时，他记得清清楚楚：小女孩的右脚背上有一颗不小的痣。
牛二的眼光盯在姑娘的脚上，姑娘穿着一双运动鞋。
牛二很想说：“请你把右脚的鞋脱下来，我想看看你的脚背。”
牛二的喉头蠕动着，他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。
眼前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四年前在《一品香》茶楼遇到的小女孩呢？
不可能！
牛二觉得：城里的姑娘好象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，怎么都长得差不多呢。
“小哥哥，你傻看着我干嘛？”姑娘不悦地说。
牛二低下头，三两口就把饼子吃完了。他拍拍手说：“塞了个牙缝。”
“小哥哥，你一点也不懂得心疼女人，我一个饼子吃不饱，你就应该让给我吃嘛。哼，跟我抢着吃，真没劲。”姑娘撒娇道。
“我不吃，都让给你吃。等会儿，你走不动了，谁来背你，扛你。万一再碰上歹徒，我肚子饿了没劲打，又没劲跑，咱俩只有等死了。”
牛二瞪了姑娘一眼，心想：要依我的脾气，连个饼渣子都不给你吃。你一天不吃饭，又死不了。吃了，也帮不上一点忙。
姑娘一想，这个土包子说得挺在理，千万不能把他饿着了。于是，她把没吃完的半个饼子递给牛二。
“给你吃吧，我吃了也走不动。”
牛二没讲客气，接过半个饼子，三两口就吃完了。他抹抹嘴，说：“塞了个牙缝。早知道会遇到这档子事，就该带十个饼子。”
“小哥哥，咱们往哪儿走呀？”姑娘问。
“往回走是行不通了，歹徒恐怕还在那儿等着我们。只有往北走，大约三十多里路，就能穿过密林。只要走到有人家的地方，就可以向公安报警了。”牛二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