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【127】章：已走投无路

牛二的心情极好，今天，他痛痛快快把丁灵整治了一番，简直是太解恨了。
  牛二拍了拍自己的屁股，小声嘀咕道：“幸亏你拉稀屎，不然，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。”
  牛二回想着丁灵被稀屎淋头的狼狈相，简直是爽得一塌糊涂。
  牛二觉得：让大圆脸喝尿和给丁灵稀屎淋头，都是属于杰作。对付坏蛋就得用这些歪门邪道，既不太违法，又能解心头之恨。
  牛二坐在马路边的行道树下，一阵阵微风吹来，带走了些许暑热。他观赏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，牛二突然觉得：自己不是这个城市的人。否则，怎么会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呢？
  牛二有点悲观了，他长叹了一口气，心想：现在自己是走投无路了，乡下的祖屋卖了，已无落脚之地。城里又找不到工作，难以立命。想想一天前，还做梦想娶张婷做老婆，现在想起来，简直就是南柯一梦嘛。还有，一天前，他还拒绝了小芳的求爱，不管怎么说，人家小芳比他强，至少还在城里谋得了一份工作。
  下一步该怎么办呢？牛二有点茫然了。如果是别的问题，还可以向张婷请教一下，但这个问题他可没脸对张婷说，说了就是打脸嘛。
  丁灵终于从小巷子里出来了，照样是那么光鲜、亮丽。牛二心想：再给你来个骚尿淋头就好了，让你神不起来。
  丁灵笑着对牛二说：“小兄弟，让你久等了。我还以为你等得不耐烦，早就走了呢。”
  “我说了等您，自然会一直等下去的。”牛二淡淡地说。
  “那我要是改变主意，不去派出所了呢。”丁灵问。
  “我想：您即使改变主意，不去派出所了，也会出来给我打个招呼的。”牛二信任地说。
  “一条筋。”丁灵白了牛二一眼，说：“小兄弟，你待人太实诚了，在社会上会吃亏的。”
  “难道对人溜尖八滑就能占便宜？”牛二问。
  “至少也不能太实诚了。”丁灵瞅着牛二说：“大姐跟你说的是肺腑之言呀，想当初，我对人也跟你一样，最后落了个朋友骗，老乡欺，爱人叛的下场。从此以后，我就变了个人。”
  “您对人不实诚了，难道还有人跟您做朋友？”牛二问。
  “朋友？！要什么朋友，有钱就行。你有钱了，就有朋友，有亲情，有一切。一旦没了钱，你就成了草包、累赘、包袱、不受欢迎的人。小兄弟，你还年轻，不懂人世间的艰险，慢慢你就会懂了。”丁灵撇了牛二一眼，以教导小孩子的口吻说。
  “钱难道是万能的？”牛二问。
  “虽然不能绝对地说钱是万能的，但至少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能。”丁灵说。
  “您这是拜金主义。”牛二指责道。
  “嗬，还给我戴起帽子来啦。小兄弟，你还年轻，阅历不深，有些事情没经历过，所以，难免生活在理想主义状态中。我告诉你：社会没你想象得那么美好。”丁灵以老大姐自居，教导牛二道。
  “人世间，最珍贵的东西不是钱，是感情。”牛二据理力争。
  “感情？感情值多少钱？小兄弟，我告诉你：感情赚不到金钱，但金钱却能买来感情。”
  “无稽之谈。”牛二不屑地说。牛二觉得：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感情，亲情、友情、爱情……
  “得，我看出来了，小兄弟你呀，倔得象一头牛。算了，你抱着你的感情，我揣着我的金钱，谁管用，以后你就会明白的。”丁灵笑着瞅了牛二一眼，说：“小兄弟，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。”
  “我有什么意思呀？”牛二觉得受到了羞辱，他涨红着脸问。
  “小兄弟，我没骂你，也没贬低你，我是说：我挺喜欢你这个性格的。”丁灵伸手在牛二的胳膊上掐了一下。
  “你…你这是干什么？”牛二往旁边一躲。
  “哈哈，原来你是处男呀，还害羞呢。”丁灵又靠近牛二，挽起他的胳膊。
  “你…你不怕别人看见了。”牛二想挣脱丁灵的手，但没成功。
  “小兄弟，我挽着你的胳膊，不算什么的。咱俩又没在大街上脱裤子，怕个啥？”丁灵嘻嘻哈哈地说。
  牛二好生奇怪，四年前，他在《一品香》茶楼当门童时，丁灵从来没跟他亲热过。
  这是怎么一回事呢？
  牛二突然恍然大悟，也许，那时他只是一个小男孩，而现在成了大男人。
  牛二心想：丁灵挽着我的胳膊，好象是我的女朋友一样，如果这一幕被张婷看见，那就坏事了。
  “您别挽着我的胳膊。”牛二挣扎着说。
  “小兄弟，你是上个世纪的人啊，连挽个胳膊都不习惯呀。看来，你连女朋友都没谈过。这样吧，我给你启个蒙。”丁灵幽幽地说。
  牛二确实从来没谈过女朋友，所以，他还不太习惯于和女人亲热。
  “我谈过三个女朋友，现在还正在谈着呢。”牛二打肿脸充胖子，他怕丁灵瞧不起自己，就胡乱吹嘘道。
  “得，你吹牛皮。你看，我一挽你胳膊，你的脸就红了。这说明了什么？说明你没摸过女人嘛。小兄弟，我是过来人，什么也别想瞒我。”丁灵呵呵笑着。
  瞧丁灵这个模样，好象已经完全把刚才稀屎淋头的事情抛到脑后了。
  “您真是怪。”牛二望着丁灵说。
  “我哪儿怪了？”
  “刚才，您才被人算计了，搞得狼狈不堪，咋还这么高兴呀？”牛二不解地问。
  “那算啥？不就是糟蹋了一套衣裳呗，再就是恶心了我一场。不瞒小兄弟，我对大粪并不是很反感，小时候，我在老家种地时，巴不得庄稼地里多施肥呢。”丁灵幽幽地说。
  “你…你也种过庄稼？”牛二吃了一惊。
  “我就是农村出来的，哪能没种过庄稼呢。”丁灵撇撇嘴说。
  “你也是乡下人？”牛二问。
  “是啊。不过，我现在已经是城里人了，早就脱胎换骨了。”丁灵得意洋洋地说。“小兄弟，好好干，以后照样能象姐姐一样，在城里混出个人样儿来。”
  “您是怎么混出来的？”牛二想取点经。
  “我混出来的经验呀，你用不上。”丁灵朝牛二的胯里瞅了一眼，嘻笑着说：“谁让你下面长了个把呢，要是象我，长了个窝，那就可以取我的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