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【274】章：嫌钱烫了手

“我听说您拿了一万元钱酬谢牛二，有这回事吧？”小芳又问。
  “有啊，我和他爸商量了一下，觉得牛二救了我儿子一命，就拿了一万元现金重谢牛二，但是，他坚持不收。”招风耳老婆说。
  “阿姨，您是真心想给牛二一万元酬谢，还是作个秀？”小芳幽幽地问。
  “当然是真心给牛二啦。小芳，你也知道阿姨是个实心眼的人，从不会搞花言巧语那一套。”招风耳老婆斩钉截铁地说。
  “阿姨，既然您是真心想给牛二，那他不收，我就代他收下吧。”小芳大言不惭地说。
  “你…你要代牛二收下一万元酬金？”招风耳老婆吃了一惊。
  “是啊，牛二是我的准老公了。严格地说，已经是我老公了。所以，我完全能够当他的家。”小芳说。
  “好吧。”招风耳的老婆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那我去给你拿钱。”
  招风耳听到小芳的声音，他踱出屋，问：“小芳来有事吗？”
  “小芳说要帮牛二收下那一万元酬金。”招风耳的老婆说。
  “是牛二让你来拿的吗？”招风耳问。
  “不是，是我自己觉得应该收下酬金。”小芳说。
  “那一万元酬金是给牛二的，不是给你的呀。”招风耳虽然愿意拿出一万元酬谢，但毕竟还是有点心疼。他见牛二不收，心中大喜。现在，见小芳又来要这一万元酬金，有点不乐意了。
  “牛二和我已经定了婚，也就是说：我已经是牛二的半个老婆了。牛二是个孤儿，我家是招上门女婿。您说，给牛二的，是不是就是给我的？”小芳据理力争道。
  “小芳，你说的不是没道理，但现在的新规矩得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嘛。你去把牛二喊来，他如果同意收下酬金，我们没二话可说。”招风耳说。
  “主任，您要是不想给就算了，我不勉强您。不过，我要当着村子里的人说道说道，看您这么做有没有理。”小芳威胁道。
  招风耳一听小芳要在村子里散布这个事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。心想：这事儿要是抖落出去，肯定会引起非议。村子里的人会说：救了你儿子，连酬金都不想给。还会说：主任家一毛不拔，连个人情也不懂。
  招风耳想了想，咬着牙对老婆说：“你把一万元酬金拿给小芳吧。”
  小芳接过一万元酬金，高兴地说：“主任、阿姨，谢谢了。”说完，转身就走了。
  “唉！这个小芳就是个死脑筋，她要这一万元钱有什么用，我主任今后关照她家一下，说不定比这一万元还多呢。”招风耳望着小芳的背影，摇着头说。
  “这钱本来就是准备给牛二的，不管怎么说，牛二救了儿子一命，咱是得感谢人家一下。”招风耳的老婆说。
  “算了，钱都拿走了，说什么也没用了。唉！一万元不是个小数目呀。”招风耳心疼地说。
  “一万元和儿子的命比，根本就算不了啥。没儿子，钱再多有个屁用呀。”招风耳的老婆对老公翻了个白眼。
  “那是，那是。”招风耳笑着说。
  小芳喜滋滋地拿回了一万元钱，她想：牛二救了你招风耳的儿子，这个事会一阵风似地传遍全村，以后，你招风耳就是想报复咱家，也得思量再三了。因为，你只要稍微有一点欺负咱家，人家就会戳你的脊梁骨，说你忘恩负义，骂你是白眼狼。农村人最讲究一个“情”字，谁违背了这个“情”，谁就会遭到谴责。
  小芳一进门，就把爹拉到里屋。
  “爹，给你。”小芳把一万元钱塞给爹。
  “这是哪儿来的？”小芳爹掂着一万元钱问。
  “还能是哪儿来的，到招风耳家要的呗。”小芳轻描淡写地说。
  “什么？！”小芳爹吓得一哆嗦，钱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。
  小芳弯下腰捡起钱，说：“爹，这是咱应该拿的钱，不拿白不拿。”
  小芳爹把两手朝后一背，说：“你吃了豹子胆呀，主任的钱你也敢拿。”
  “咋不敢拿？牛二救了主任的儿子，他应该给酬金嘛。况且，一万元又不多。”小芳不以为然地说。
  “主任是个小抠，平时，连一根烟都舍不得给人抽，现在，你拿了他的一万元钱，他不心疼一辈子才怪呢。”小芳爹说。
  “他心疼几辈子，与我有屁相干。牛二救了他儿子，就应该酬谢咱。”小芳理直气壮地说。
  “就算给酬金，也是给牛二的，牛二都不收，你凭什么跑去要？”小芳爹责怪道。
  “牛二跟我定婚了，就是我准老公了，给他的钱，也就等于给我。他不收，我收。”小芳说。
  “你收了，就闯下了祸。主任一不高兴，还不给咱家砖头踩呀？”小芳爹担心地说。
  “爹，是我去要的，要恨，也只会恨我。后天，我屁股一拍就走人了，他想给我砖头踩，门都没有。”小芳撇撇嘴。
  “是啊，你屁股一拍就走人了，可我、你妈，你弟妹们都还在这儿呀，将来，踩砖头的是我们。”小芳爹板着脸说。
  “爹，我仔细想过了，以后，主任不敢对咱家咋的。因为，全村都知道牛二救了他儿子，只要他对咱家有丝毫不好，就会遭到全村人的指责。你以为招风耳不怕呀，俗话说：人言可畏。”小芳分析道。
  “他就是表面上不给咱家踩砖头，但暗地里使拌子，也会让人摔得鼻青脸肿呀。”小芳爹心有余悸地说。
  “爹，您就是胆子小，所以，才会被招风耳欺负。您能不能胆子大一点，腰挺得直一点。今后，您有牛二这个女婿了，万一有什么事，他会来给您撑腰的。”小芳给爹打气。
  “你呀，考虑问题就是太简单了。不管怎么说，你把这一万元钱拿回来，会让主任很恼火的。他不高兴，能让咱高兴吗？”小芳爹说完，想了想说：“我还是得把钱给他送回去。”
  “爹，既然已经拿回来了，您再送去，他好意思接吗？”小芳说。
  “这是个问题。”小芳爹想了想，说：“我跟你妈合计一下，看怎么办好。”